乐意

你以为你看见的是谁。

180213

现在是二零一七年腊月二十九,也是二零一八年情人节,明天就是除夕。

距离我上次在电脑上敲出来一篇小文章已经过去很久了,因为很多愉快或者烦人或者纠结或者懒惰或者忘记的琐碎原因,很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记录,现在要细细梳理一遍,这个年可不能稀里糊涂地过去。

尽管我还欠着公众号的两个稿子和学校的策划稿没写,也不知道吹海水以后还是不是吹海水,但明年的我和今年的应该不一样。

从期末考试说起的话,那几天天气真的很糟糕,在六楼推着箱子扶着扶梯“漂移”,行李箱轮子卡在雪里还打不到车,动车晚点六个小时不等我们呼啸就开走,在南站附近找到一个网吧,站在高架下面,如履薄冰,风刮到脸上,眼镜上呼出的热气形成白雾活生生把我变成了半个瞎子,那一刻我仿佛不是站在南京,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地方,陡然产生一种我到了南极,到了世界尽头的感觉。唉,一口气能叹到地老天荒。

不容易啊赶着六点多的高铁回了丹阳,然后去成都的动车停运了……不想死简直不是人。

顶着父母的压力坐上了晚点俩小时总时长14小时的动车,换了一个睡觉的地方。这趟旅途,一年没见的我们终于见了,却一点也不像我想象中简单开心。真的烧钱找沉重感,像外婆的陈年旧被子一样压得重重的。最烦这种纠结乱七八糟的事情了,但是总归是会发生的,老实说,真不想在中间当桥梁,也不想做什么圣人,我能解决人家什么问题呢,我连自己都躲不过去,还老是热头热脑忧心忡忡别人的事情,明明自己也没怎么经历过什么,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情,有时候真的很想一头扎进沙子里,沙子流进耳朵里,虫子钻到鼻子里,土壤湿气封住嘴巴,闭上眼睛叫脑子腐烂掉,什么都不想啊。

可是吹海水不能少一个人,我根本找不回来原来的吹海水。或者说,原来的吹海水,也是现在的吹海水,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,本来和平就是我想像的,本来就没有什么是不变的。原来的矛盾只不过在没见面之前潜在水下面而已,连迟迟建立的吹海水,原先也是为了缓和漫漫和甜甜的关系。从头到尾,我很开心很自豪的,都没有存在,还头脑不清地想相信什么,为什么我这么乖啊,为什么,我这么,省事,为什么,我这么没有存在感。

挺好的啊,藏起来,不是挺好的吗,懒得说,让别人觉得我傻傻的。我为什么要围着别人转,我本来,一个人也可以的啊。

除了马桶以外,这次去成都,没什么我想说的,没什么想大肆回忆收藏的。多好多普通。

重庆。我喜欢重庆,敲下来这一段的时候,我终于笑了。

这是一个我到了就会很放松的地方,在我踏入重庆的第一步,就突然冒出稀奇古怪的想法,我就在夜里构思,试图拼成完整的有头有尾的故事。我一个人,带着相机,到一个新的地方,公交车摇摇晃晃的,几乎就要把心里的欢喜和惊奇晃出来了。我还是睡到自然醒,慢慢悠悠的去一些地方,没来得及去的,划掉记下来,下次再来。就像经常说的,山水有相逢,我总归还是会来的,抱着这样似有无尽时的想法,才感觉到轻松的快乐。

山楂酒很酸甜,江风也一点不冷,夜景映在水面上,很好看。我爬到土坡上拍洪崖洞,耳机坏了,外放音乐声音很大,身后是黑影,有狗吠和鞭炮的声音,还有人在笑,嘉陵江很深很宽,又怕又傻开心,我就站在松软的泥土上,想着要掉下去了,咔嚓咔嚓拍照,拍出来的也比我前几年来重庆时拍的好得多,起码噪点少了,我会用手动了。这实在是一件小小的让我骄傲的事情,成长本身就令人惊喜,能注意到自己的成长,毫无疑问会让我感到一丝丝厚脸皮的开心。

可能重庆本身就是一个能让我开心的地方。

我还一个人走过了很多阶梯弯弯绕绕的小巷拐角,坐在窄窄胡同的狗没有追过来,毛毛雨停了,我从破旧走向繁华新生的地方,看到江的对岸高楼林立,一个个方方正正的的窗口,像方块灯笼,江的两岸仿佛两个世界。我也走过晃着民国气息的老重庆石阶,爬到城墙山上看长江国际大楼,也不是那么高了。

回重庆北站的顺风车上,遇到了一个小男孩,一直学小表妹的语气念叨“哥哥,来耍”,小男孩要去找妹妹玩,问妈妈自己有没有哥哥,妈妈想了一会说,“有,就是没机会见到。”似乎是一个有些悲伤的事实。但小男孩没有听出来,我因为小男孩的可爱想起了大宝二宝,听到这个又有些沉默。

这是多么温柔的江湖城市啊,住了很多温柔善良的人,我的大宝二宝也是,虽然他们现在很少回来。

南滨路在地图上有很长一段,我傍晚到的时候没有看见自行车,我一个人走不完这条沿江的长长的路,坐车原路来回走了。但我并不担心,就像我来时一样,我可以很放心的到南滨路的任意一段,都是到达,而两个人,总是有机会和时间慢慢走完二十五公里的路。

真开心,以重庆结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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